作为精神科的护士，照顾病人是常事，但是无痛当妈，还附赠一个老公，这就有些离谱了吧
我是程宜，是精神专科的一名护士。
我们院的小患者总是把我当成她的妈妈。
我觉得这肯定是她爸爸的原因。
她爸爸好像精神也不太正常，老是阴着脸盯着我看，但是他不是院里病人。
我一脸正色：「林先生，有没有想过来挂个号？」
林析瞥了我一眼：「你需要。」
后来，我看着身上的病号服才发现。
原来，我才是那个病人。
01
「啊啊啊啊！我乃齐天大圣！」
「师傅！老孙这就来救你了！」
「猴哥！猴哥！」
精神病医院的外操场，我坐在操场边缘的长椅之上，路过的几人穿着病号服，其中两人拿着树枝充当着金箍棒还有九齿钉耙。
周围巡视的医护人员在看了一会后都收回了眼神.
这样的情况对于我们这些工作在精神科的护士来说早已经习惯了。
我是程宜，同样也是南桦市103所精神病专科医院的一名护士。
我在这里已经好多年了。
「妈妈！」
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边，她眼中带着欣喜。
这小姑娘的名字叫林意意，也是这精神病医院的一名患者。
她是我们精神病医院中最小的病人。
林意意今年七岁，一年前因为思维混乱，爱说胡话，还经常有妄想、幻想等症状，被确诊为精神病，被他的父亲送来了这里。
我低头看着林意意，露出笑容，「意意喊我什么事啊？」
不知道这是林意意第几次将我认成她的母亲了。
以前我还是会试图解释，现在我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「妈妈陪意意玩，好不好！」
只见意意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根草，这植物的名字叫风车草，也经常被人称为「晴雨草」。
这是小时候我们乡下经常玩的游戏。
晴天雨天。
两个人分别拿着两头，同时将草撕开，如果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四边形，就是晴天，反之为雨天。
我和意意同时掰开草的两头，草形成了闭合的四边形。
是晴天。
我面露微笑，「意意，看来今天也是个好天。」
林意意笑着附和。
「程宜！」同时韩七七朝外走了过来，她的手中拿着一瓶水。
本来都在活动的病人现在都在医护人员合理下排着队，到了集体发药的时间了。
「吃药了。」韩七七将药放在我的手心，盯着我示意我吃下去。
「七七，你不要老是把我当病人，还要监督我吃。」
前段时间因为天气转凉，我得了一场重感冒，所以现在还在服药。
韩七七深吸一口气，继续道：「你现在不是病人吗？」
我将药吞下，还特意向她摊开手。
「我可不是那些病人，会偷偷藏药的喔。」
韩七七点头表示很满意，正准备离开去同事那边帮忙，我叫住了韩七七。
我说，「七七，你带意意去吃药吧，她又错认我当她妈妈了。」
韩七七回头看了一下我旁边，点头说：「意意，跟着我走。」
林意意没有动，我蹲下语气温和说：「意意乖，先去跟着姐姐去吃药，吃了药才能好。」
我看着韩七七带着林意意离开了，我也开始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。
隔着一段距离，我听见了韩七七正在和李医生反应林意意的情况。
「医生，林意意说她的病好像又严重了。」
「我知道，我适当会......」
02
在精神科里工作的医护，每天都很忙，不是在管病人，就是在找病人的路上。
因为林意意将我认为是她的妈妈，韩七七便让专门管着林意意。
对于这件事我是很乐意的，因为林意意不同于其他的精神病患者，不会突然暴力攻击，对我十分好。
之后几天，林意意的病好像变重了，我也就专门安排管着她。
「妈妈......」
林意意今天脸色有些苍白，看上去不是很好。
「嗯，意意是不是想爸爸了，我已经联系他了。」
林意意不只因为精神性的疾病。
听李医生说，她还有心脏病。
他的爸爸十分的忙，需要为林意意赚钱给她继续在医院治疗，所以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只能独自在这医院中。
加上林意意对她以外的一些人都有些抵触，所以照顾她的人只有我可以近身。
在我意识到林意意的病情变得严重后，就立即跟李医生反应了。
李医生面色不改：「嗯，我会去处理的。」
我将药喂给林意意后哄她睡着，她这段时间是跟嗜睡，李医生说要让她好好休息。
每隔十五分钟，我都会过去看看林意意的情况。
第二天清晨，我照常如往日一样去林意意的病房。
今天，我特地在去前在外面摘了林意意最喜欢玩的晴天雨天的晴雨草。
「意意.....」
推开门，病房中空无一人。
我在周围喊着林意意的名字，没有看见林意意的身影。
林意意跑了！
这个危险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。
「李医生!!!李医生!!!」
我快步前往李医生的办公室，李医生和韩七七坐着聊着什么，看见我慌忙的走了过来止住了话头。
「程宜，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，我姓温。」温寒手里端着热腾的枸杞水，询问：「你的病人林意意又怎么了？病情又加重了。」
「李医生，林意意不见了!」
此话一出，温医生还有韩七七双双起身，眼中带着诧异。
林意意一直给我们的印象是个十分乖巧的孩子，这次突然玩消失，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。
「不见了！」
我点头：「我周围都找过了，李医生，你快去掉一向监控，看一下林意意到底去哪里了？」
病人消失对于精神病医院来说是让医护人员最为头疼的时候。
其他去调监控，我不放心去了医院建筑外一些地方去找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我将自认为林意意可能躲起来了地方都找了一遍。
结果是毫无收获。
「程宜。」
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，我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。
他带着金色边框的圆框眼睛，黑色高领毛衣。
03
「程宜。」
我将刚刚因为翻找双手都充满了泥土，将手藏在身后。
「抱歉林先生，因为我的失误害意意不见了。」
林析并无焦急，回答：「抱歉，我忘记告诉你，意意被我接走了。」
我疑惑：「啊？？？」
林析点头继续说：「意意的心脏病变严重了，需要进入ICU，所以我已经和温医生聊过了，让林意意转到重症监护室。」
「这件事没来得急告诉你，我很抱歉。」
听到了这个回答，我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。
林析是一名律师，他同样也是林意意的父亲。
这一年因为林意意的原因，我每隔一段时间便能碰见林析，我和他算是很熟识了。
「那我就放心了。」
我和林析并肩往医院的入口走去，刚刚找人太累了，我在就近的长椅上休息。
林析也坐了下来，我注意到他双眼明显的黑眼圈。
「意意很想林先生。」我试图找话题：「林先生来，意意会很开心的。」
这两天林意意的病情加重，林析想必是担心特意过来。
「她这样挺好的。」
林析语气平静，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听见林析的这个话。
作为精神病患者的家属，是极其不易的。
家属会因为患者遭受一些过激的言语或是奇葩的行为。即使是性格再好的人，也会濒临奔溃的。
作为林意意的管床护士，我见林析的次数很多。
他起初给我的印象是个温和谦逊的人，可是后来随着林意意的病情加重，他有时变的十分烦躁，有时候会冲着林意意发火，有时候会在长椅上独自流泪.....
我是精神科的护士，这样的病患家属我不是第一次见。
一般情况下，作为护士，我们本不应该管患者家属的一些事情。
但是，我想到床上面色苍白，喊着爸爸妈妈的林意意，十分心疼。
听他人讲过，林意意的病是遗传性的，因为她的母亲同样也是一名精神病的患者。
精神病具有遗传性的。
我：「林先生，要往好的方向想，一切都会好的。」
林析迟疑看了我一眼，自嘲的笑了一声。
眼中的疲惫骗不了人。
犹豫再三。
我一脸正色道：「林先生，你有没有想过来挂个号？」
林析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不解。
我解释：「我是觉得你因为压力加上意意的事导致精神不好，这特别容易抑郁。」
近些年来，因为各种原因国家的抑郁症患者急剧增加。
特别是我们这种特殊的精神类专科医院，不说患者，就连家属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。
本着一名良好的医疗工作者，我对林析提出了建议。
林析瞥了我一眼：「你需要。」
他的语气很冷。
我知道，我惹他生气了。
林析起身，不再想与我交谈。
「不需要，不需要......」
一路上我因为失言不敢说话，林析也没理会我。
这短短一段回去的路，度日如年。
我和林析回到医院，林析便被温医生给叫走了，我获得了短暂的休息。
临近晚饭。
「程宜，给你吃糖了。」
韩七七将一个黑话梅糖递给了我。
昨个我和韩七七打赌输了，韩七七说今天要给我递颗糖。
不过我早就听同事说了，这黑话梅糖不知是不是生产家的原因，糖味道怪怪的。
秉着不浪费的想法，韩七七将这些糖分给了周围的同事，包括她。
「好。」
我刚刚接过了糖果，不远处的有人在喊七七，我趁其不备将糖果丢了。
哼，我才不会上当。
04
林意意去看病后，我便过得相对轻松了一些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林意意的病情，这几日我总能看见林析光顾我们精神病专科。
「程宜。」林析朝我走来。
我坐在长椅上把玩着最后一根晴雨草，见林析来了礼貌性回应。
「林先生。」
林析平静地点头：「需要我帮你吗？」
顺着他的视线，我看向手中的晴雨草，这游戏要两个人才好玩。
「让我们看看今天运气如何？」
我将晴雨草一段递给他，他和我同时扯开两端。
没断。
是晴天。
我偷偷抬起视线，林析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晴天而开心。
「晴天，林先生运气很好嘛。」我眉眼弯弯。
林析瞥了我一眼，淡淡地应答：「嗯，运气好。」
傍晚时分，林意意被推回了病房，她的脸色比前段时间好了不少。
「妈妈，意意很乖的。」
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：「意意真乖。」
我安顿好林意意，转头瞧见了林析正站在病房门口，他正盯着林意意所在的病床。
「林先生，我说了，今天会是个好天。」
林意意能从重症监护室转回，不就代表她的心脏病脱离了危险。
林析眼神深邃，嗓音很闷，「死了多好。」
说完，他头也不会的转头离开了。
「七七，那林意意的爸爸好怪，意意重病就匆匆赶来，现在她病情好了，他又说这样话......」
我挠头表示十分不理解。
「在这里，见到怪的多了去了。」
韩七七注意力在电脑屏幕上，回复我的话十分敷衍。
没一会，韩七七在电脑旁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白色药片。
韩七七拿起药，生了气：「又是哪个病人不吃药，藏药都藏这里，居然没人发现。」
我耸肩表示不知情。
唉，
这种事情对于一些粗心的实习生来说太常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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